少商重新穿戴好衣裙,便火急火燎地打開了門,只見樓垚六神無主地站在門外,眼含淚水,跌跌撞撞地說著:「少商,產婆說昭君難產,恐一尸兩命,到底該如何是好呢?」
「阿垚,你別急,著急無用,我們要趕緊找大夫。」少商努力地安慰著他。
「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。可是,天已黑,我怕來不及。」樓垚失魂落魄地說著。
霍不疑暗暗憋著氣,從屋內走了出來,黑著臉,看著眼含淚水的男人,兇道:「哭有什麼用。」
少商聽見了霍不疑的聲音,仿佛立刻有了主心骨,她拉著霍不疑的胳膊,焦急地說著:「子晟,你騎馬快,幫阿垚將大夫快些接回來。」
還不等霍不疑答應,少商便拉著樓垚的衣袖往樓府走去,此時此刻,她心中皆是那個生死一線的何昭君,哪里還能顧及其他。
這或許便是少商對霍不疑的信任吧,她知道,他不會拒絕自己,他知道,她懂自己,不會因為樓垚而誤會,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。
霍不疑看著沒心沒肺的程少商,心中暗暗憋了一口氣,她倒是真的信任自己呀,也不知該高興呢,還是不高興呢。
霍不疑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和少商的新婚之夜,卻從未想過會這般草草結束,還是因為她的前定親對象,樓垚。
想著那樓垚剛剛一副沒有主心骨的模樣,霍不疑心中又增添了幾分鄙夷,這個男人,當真靠不住。
換個思路想,這也證明了,少商選擇自己,無疑是最正確的。
思及此處,霍不疑瞬間傲嬌起來,不悅之情消失不見,快馬加鞭,替樓垚夫婦尋得驊縣最厲害的大夫。
能力強的人,脾氣總歸有些古怪,這妙手回春的醫者也不厲害。深更半夜出診,百般拒絕,全然不顧人命關天。
而霍不疑呢,專治脾氣古怪之人。他二話不說,直接讓黑甲衛綁人。
那醫者見狀,開始了撒潑耍賴,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去。
霍不疑自是不甘示弱,看著曬晾的草藥,直接讓黑甲衛將其扔入井內。
對醫者來講,草藥就是命根子,固執的老頭瞬間蔫了,不再執拗,乖乖地上馬,任由霍不疑將其帶到了樓家。
年紀近百的老者,就這般被霍不疑粗魯地帶到了樓府。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,第一次見到這般無理又野蠻的人,也是第一次騎這麼快的馬,讓他一度以為,自己就要交代在上面了。他甚至懷疑,自己若是真的被嚇死在馬背上,這個煞神,都能讓自己起死回生,抓著自己去救人。
看見神醫,樓垚立刻跪下,握著大夫的手,一遍遍哀求:「大夫,求求您了,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。」
老者扶起樓垚,無奈地說著:「樓縣丞,您先放開老朽的手,我才能去救人呀。」
樓垚一聽,立刻松開了老者的手,帶著他走到了產房。
此時,少商正趴在何昭君的床前,一遍遍地鼓勵著她,見大夫來此,立刻讓位。
神醫便是神醫,把脈、開藥方、針灸、推拿,沒有一句廢話,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亂成一團的現場。
見有人鎮住了場子,那些慌成一團的丫鬟婆子們也不再哭鬧緊張,站立在一旁隨時等待著神醫的招呼。
樓垚趴在何昭君身側,哭著道:「昭君,你一定要挺過去,我們還要一同照顧孩子長大。」
臉色慘白,虛弱無力的何昭君還不忘安慰樓垚:「阿垚,你別害怕,若是有差池,記得保孩子。」
樓垚聽見何昭君如此說,哭得更厲害了,「我不要保孩子,我要你,我要你陪著我。」
程少商看著兩人生離死別的模樣,忍不住打斷道:「你們能不能別跟生離死別似的。阿垚,放心吧,昭君會沒事的。」
何昭君虛弱地抬眸,強忍著疼痛說道:「少商,我有一個不情之請,若我出現意外,孩子還要托付給你。」
少商最見不得別人說喪氣的話,她怒視著何昭君,奶兇奶兇地說著:「何昭君,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顧,我絕對不會幫你照顧的。」
老神醫聽見三人上演大型白帝城托孤的戲碼,兇巴巴地說道:「你們既然做好了白帝城托孤的打算,還把我綁來做什麼?」
三人被訓斥,立刻閉嘴,不敢言語,只聽見老神醫對何昭君說:「保留好你的力氣,不許喊叫,一會,我告訴你用力時,你便開始用力憋氣,不許張嘴,聽懂了嗎?」
何昭君連忙點頭,只見老神醫雙手撫摸著何昭君的肚子,慢慢幫其正位,不到半個時辰,只聽老神醫囑咐道:「用力。」
何昭君按照老神醫的要求,拼勁了最后一口氣,只聽「哇」一聲。
孩子的啼哭聲,讓現場的眾人皆松了一口氣,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少商看見樓垚緊緊地握著何昭君的手,兩人深情地對望著,識趣地退出了房間。
只見霍不疑正站在門外,沉著臉,等著她。
少商立刻跑了過去,挽著霍不疑的胳膊,柔聲問道:「等著急了吧。」
霍不疑看著房間,無奈地說著:「早知這般,就該將你帶回都城去成親。」
少商搖晃著霍不疑的胳膊,哄著道:「別生氣了,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,好不好?」
霍不疑看著嬌羞可愛的夫人,哪里能舍得生氣了,只能沒骨氣地應允:「好,那便依夫人。」
「嗯嗯,保證讓你滿意。」少商拉著霍不疑的胳膊,笑呵呵地跑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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