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扇門刑獄內,今夏堅持要陪審孫老六,向來不喜筆墨的她還主動要求做記錄,于是就有了這麼一幕,六扇門的同僚眼看著今夏將一個慣犯小偷,龍飛鳳舞,口若懸河的記錄成了一個危害京城治安的恐怖分子……
今夏是誰,六扇門同僚口中的夏爺,眾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,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「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,寧可得罪女人也不要得罪袁今夏!」
這麼一番搗鼓下來,今夏總算是解氣了些許,笑意盈盈將筆錄交給了劉主事的,蹦蹦跳跳去找楊岳「大楊,到飯點了,好餓啊~」
楊岳寵溺一笑「行,就知道你會餓,喏,你愛吃的春餅」,將早上帶來的餅遞給她。
今夏正喜滋滋的吃著呢,有同僚來傳話說門口來了錦衣衛。
錦衣衛?是大人來了嗎?今夏三下五除二的把餅咽了下去,急忙往門口走去。
剛出去就看到站在院中,那一身飛魚服,腰間佩戴繡春刀,筆直的身影讓人不寒而栗,六扇門的這些捕快大氣都不敢,完全忘記這里是自家的地盤上了。
今夏瞧了眼同僚,真沒出息,不就是錦衣衛嗎?至于怕成這樣嗎?這氣場還比不得自家大人十分之一呢。
心里這般想著的今夏笑呵呵準備打招呼時,看清來人的臉面「岑福?」頓時松了一口氣「岑校尉今日怎麼過來了?」
「夫人——」
岑福剛開口就被今夏給打斷了「那個,大家伙兒都散了吧,岑校尉找我有點事」,六扇門誰人不知今夏嫁給了錦衣衛陸繹啊,這一聲夫人不是名副其實的麼,卻也不敢得罪這個姑奶奶,都了然的立馬離開了院子。
「岑福,是大人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?」
岑福有些遲疑「額,算、算、算是吧!」
「大人怎麼了?你別吞吞吐吐的,快說啊!」今夏心急的追問。
「不是大人怎麼了,是你自己,有人到北鎮撫司狀告你在街頭以官壓人,還用火器傷人,大人吩咐我來請你到北鎮撫司走一趟!」岑福表明來由。
相較于初見岑福時那冷冰冰的模樣,此刻的岑福那已經相當的溫和了。
今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自己這是吃上官司了?確認道「你說什麼?有人狀告我?去北鎮撫司?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啦!我不去!」
「夫人還是跟我走一趟吧,這次是狀告到北鎮撫司杜煒那邊的,杜大人把這案子交給了大人,我知道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,你過去跟大人解釋清楚就沒事了,也別讓大人為難」
今夏不是個沒有分寸之人,岑福這麼一說,心里就有底了,想必是有人故意借機生事找陸繹不快吧!
「岑福,你等下,我去取一下文書,就跟你去」
今夏取了緝拿孫老六的文書,還有她手銃的審批公文,跟著岑福來到了北鎮撫司。
心里有底是一回事兒,真被「狀告」由頭請到這兒又是另外一回事兒,今夏一路上都在想等會該怎麼跟陸繹解釋自己使用手銃的事,總不能告訴他是因為人家取了他送自己的手繩吧,那樣也太沒面子了。
岑福瞧著一臉苦相的她,安撫道「你不必過于憂心,大人自然會相信你的,解釋清楚就好了!」
今夏甚是哀怨的眼光看著岑福,解釋清楚就好了?那問題怎麼解釋才是個大事啊!
快到陸繹辦公間時,今夏扯了扯岑福胳膊上的衣衫,試探著問了一句「那個,岑福,大人生氣了嗎?」
岑福一個激靈連忙將她手掙開「我就是按大人指令去請你的……」心里想著可不能讓大人看到了,還是得保持距離,以免被醋意橫生的大人傷及。
然而在今夏眼里就變成岑福「嫌棄」她了,加上一路上發愁,現下更是煩躁了,嘴巴嘟嚷著「真是冷血無情錦衣衛,多說一句會少塊肉啊!」
「錦衣衛怎麼了?」
背后傳來冰冷的話語,今夏動作一怔,暗道「完了,完了,這是真生氣了……」,趕緊深呼吸一下,再轉身已是帶著標準狗腿的笑臉了,拖著尾音甜甜的喊著「大人~」
劍眉星目的陸繹,眼神琢磨不透地看著眼前滿臉討好的人兒,嘴角一勾,玩味的淡笑「袁捕快不打算回答問題嗎?」
「卑職不敢,卑職不敢……」摸不透陸繹此時的心思,今夏一改狗腿,正色而又恭敬的回話。
陸繹皺了皺眉,雖然是想逗逗她,又實在不喜她在自己面前這般客套恭敬的模樣,弄得兩人仿佛就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。
無奈的嘆了口氣,上前一步牽著她,柔聲道「走吧,進去說!」
今夏狐疑地望了他一眼,這也變得太快了些吧,走進辦公間,陸繹將她引到桌前坐下,難得的桌上還有些水果糕點,才開口「說說吧,怎麼回事?」
心思熟絡的今夏自然知道桌上都是他特意備好的,當下心里甜滋滋的,也不追究方才那些許不快樂,乖巧的答話「大人,事情是這樣子的…………」
噠噠噠將孫老六的案子快速講了一遍,除卻手繩的事,其他細節一字不差都講了,本以為細節如此清晰可以逃過追問。
「就這些?」比起人精,當屬陸繹無疑了。
「嗯,就這些!」今夏很是淡定地點頭。
陸繹輕笑一聲「今夏,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,眼神總是四處飄」
「我——我沒有!」被戳破姑娘堅持否認。
「沒有嗎?讓我猜猜,是什麼讓我的夫人不惜對我有所隱瞞」看著小手絞到一起的姑娘,陸繹故作沉思「會是什麼呢?」
對上陸繹滿含笑意的雙眸,今夏惱羞成怒,上前直接上手去揉他的臉「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,還故意逗我!」
其實稍作思考今夏也能猜到,人家報案肯定會有細節的,都怪自己大意了,還以為可以瞞過大人呢,卻不曾想這樣更顯得有些欲擒故縱的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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