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傷在朝顏的精心照顧下,終于一天天好起來,只是走路還需要拐杖。
她便親手為他做了一個拐杖,為了讓他用得舒服些,還在上面墊了好多層棉花紗布。
他瞧著這拐杖笑:「沒想到我們朝顏越來越能干了,感覺東宮的小黃門和小宮女們都可以遣散了。」
她哼哼道:「我巴不得遣散呢,這樣東宮就只有我和師父。我只想跟師父呆在一塊。」
他微微一頓,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手,到了半路還是收了回來。
他問她:「朝顏,你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?」
她想了想:「什麼日子?師父的傷快好的日子啊。」
他笑了笑:「傻丫頭,今日是你的生辰。你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麼?」
自從進了流螢閣做了殺手,過得都是在刀口上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,她從來都不會記得自己的生辰,都是師父幫她記著,每次到了這個時候,她一起來,桌上就會放著一碗他親自煮好的杏花羹。
想到這她就東看看西看看:「那師父今年怎麼沒有給我準備杏花羹呢?」
他笑,然后向她伸出手:「跟我來。」
她一愣,做了四年的師徒,雖然自己對他有孺慕之情,但他對自己總是十分克制,很少主動親近自己。
她將手慢慢地搭在他的手上,他的手指修長,手心是涼涼的,可是碰到他的手,她的心就安定下來。
他牽著她的手往內殿走,然後來到一個長桌前。那長桌上面竟擺滿了豐盛的美食,每一道菜就像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,都是她從未見過的。
當然,在桌子的最前面,依然是一碗杏花羹。
他看著她笑:「朝顏十六歲了,是個大姑娘了。生辰自然能用一碗杏花羹打發。師父知道你喜歡吃,便讓御膳房為你準備了一桌美食,你可喜歡?」
她重重點頭:「只要是跟師父在一起,吃什麼我都喜歡。可是師父為何準備這麼多啊,當我是小豬嗎?」
他親自為她布菜:「只是怕遺漏了你愛吃的,所以讓御膳房多做了些。」
她看著他撒嬌:「可是我都愛吃怎麼辦?」
他也笑:「那便都嘗嘗。」
結果這一頓下來,她的肚子都圓了。
看到她癱在椅子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唉聲嘆氣,他寵溺地笑了笑:「師父帶你去消消食。」
東宮的花園跟繁華富麗的御花園不一樣,種的都是松柏柳竹,很少看到開得艷麗的花,這大概跟他的品性一般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遣散了宮人,此刻在花園里,只有他們兩個在石子路上慢慢地走著,一瞬間就仿佛回到了流螢閣的暖閣。
朝顏仰頭看著他,暮色下他的側顏也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陰影中,看上去好像有些不真實。
「師父。」
他「嗯」了一聲。
「師父,我們這是要去哪里?」
他指了指前面:「那里有一個湖,湖水可以流到宮外去。我帶朝顏去放河燈,為朝顏祈福。」
到了湖邊,果然有兩個手里提著一籃子河燈的小黃門站在那里。
等他們向他行禮過后,他揮揮手:「你們退下吧。」
等兩個小黃門離開,他彎下腰蹲在湖邊,把河燈從籃子里拿出來:「朝顏,一盞河燈代表著一個愿望,你可以把它們都放出去許愿。」
朝顏跟著蹲下來,慢慢地把河燈放進水中。
「希望師父平安喜樂。」
「希望師父萬事無憂。」
「希望師父以后再也不要受傷。」
眼看她說了幾個愿望都是跟他有關,他笑:「今日是你的生辰,你應該為自己許愿。」
她又放下了一盞河燈,表情有些害羞:「希望朝顏能永遠跟師父在一起。」
聽到她這個愿望,他神情又是一怔。
這時候竟有一群螢火蟲飛來,就在河燈上飛舞盤旋著。
朝顏開心道:「師父,你看螢火蟲都來了,我的愿望要成真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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