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后離開,宴席上的氣氛瞬間輕松不少。
尤其是五皇子,由正襟危坐立刻癱軟在案榻上休息,每每家宴,對他而言,皆是一場負擔。莫名其妙地挨罵已經成為慣例,不過,想想有兄弟姐妹們作陪,他心底倒是沒有那麼傷感。
他母妃雖不受陛下重視,但卻也平安無虞地長大。在這亂世之中,能夠過上如此錦衣玉食的生活,他很滿足。人嘛,不要妄想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,便會快樂許多。
縱情玩樂的五皇子,深知這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武器。
酒席過半,少商被二公主拉過去話家常,徒留霍不疑獨自坐在案榻邊上。他見五皇子搖搖晃晃往外走,便立刻起身跟上。
待無人之時,霍不疑如鬼魅般閃現在五皇子跟前,嚇得他直拍胸脯,緊張地說著:「霍不疑,你走路沒聲音嗎?嚇死我了。」
霍不疑不理會他的驚慌失措,冷冷地問道:「你說少商向你求婚,何時的事情?」
五皇子嚇得臉色慘白,皺著眉,嘀咕著:「我自言自語的話,你怎麼聽到的。」
霍不疑冷哼一聲,他耳力向來好,對他而言,哪里有什麼自言自語的說法。
五皇子見霍不疑自信地冷面孔,心中暗暗后悔,剛才就不該自言自語、胡說八道。現在好了,他要是知道少商曾經想讓自己娶她,這廝會不會打斷自己的腿。
五皇子無奈地笑著,委委屈屈地說著:「這事你不能怪我,和我無關呀,是你家新婦自己想到的主意。」
「少商為何想讓你娶她?」霍不疑冷聲問道。
「還不是因為宣皇后身子不好嗎?少商為了不讓宣皇后擔憂,便想著速速成親寬慰宣娘娘。」
五皇子見霍不疑劍眉凜冽,冷若寒霜,立刻甩鍋道:「那個,你家新婦還向東海王殿下求過親,你可不能將怒氣都撒在我的身上。」
霍不疑微微握起了拳頭,怒視著五皇子,冷冷地道:「殿下,明日卯時請準時抵達軍營。」
「哎。」五皇子看著霍不疑離開的背影,便知道自己慘了。他練兵就是一個冷面煞神,想他對自己都那般狠,何況自己這個曾經被他新婦求過親的人呢?
五皇子哪里還要心情繼續參加宴席,匆匆離場,回自己的寢宮補眠,想著明日,定是一個難捱的日子。
哎,看來以后要離這對夫婦有多遠躲多遠,免得被他們迫害。
霍不疑回宴席接少商,正巧看見了背手而立的太子。
他臉色清冷,說道:「以你的才能,只做殺伐果斷的將軍,屈才了。」
霍不疑輕笑一聲,回道:「殿下謬贊了,臣除了帶兵打仗,哪里懂得朝堂之事。」
「子晟,你我自幼相識,你是什麼樣的人,我自是信得過。眼下,叛亂賊人已除,我希望你能助我清除朝堂之上烏煙瘴氣之人。」
「殿下心懷天下,乃萬民之福,若殿下有所需,臣定竭力相助。然,治理群臣,非吾所長,還望殿下另尋他人。」霍不疑拒絕道。
「子晟呀子晟,你雖助我,卻從未信我,是與不是?」太子殿下沉聲問道。
「殿下誤會臣了,臣是真心厭倦了朝堂之爭斗,余生,只想和少商一起種田、建屋舍,過著閑云野鶴般的生活。」
太子殿下聽著霍不疑沒有志向的規劃,恨鐵不成鋼地說著:「都怪這個程少商,早知她如此誤你,當初我就該讓父皇下旨,命你娶了那駱濟通。」
霍不疑見太子殿下將一切歸咎于少商,沉聲道:「殿下應該知曉我的性子,此事與少商無關。就算沒有少商,我亦不會成為朝廷重臣。子晟此生志不在此,之所以會留下來,一為國家百姓,二為家仇私怨。」
太子殿下冷哼一聲,道:「你呀,只知維護她,總有一日,你會慣壞她的。」
「待殿下尋得心上人,便會懂得臣的心思了。自己所愛之人,定要拼盡全力維護。」霍不疑擲地有聲地說道。
「愿我一輩子不要遇見這樣的人,我可不想自己的后半輩子,會被一個女人所左右。」太子殿下不敢茍同,只覺得心系情情【愛☆愛】之人,所思所想之事也變得狹隘了。
霍不疑轉身回到大殿內,去尋少商的身影。
有些話,他不能說。
不是他變得狹隘了,只是他深知「狡兔死、走狗烹;飛鳥盡、良弓藏」的道理罷了。
如今天下安定,百姓安居樂業,那些名與利,對他而言,如同過眼云煙一般,不值得追逐。
此生,他只想攜自己的心上人,尋一片世外桃源,過著無人打擾的清靜日子。
他可以帶著少商去看看錦繡山河,可以陪少商去瞧一瞧這橋是如何修建起來的,可以與少商一同研究機關之術。思及此處,霍不疑的臉上露出了笑意,這樣的日子,亦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。
代表者: 土屋千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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設立日:2023年03月07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