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比今夏這邊只要折騰自己,陸繹那邊就要繁瑣得多。而且陸繹唯一的親人丐叔還一天到晚黏在林菱身邊,結果他成親的所有事宜他都在親力親為。幸好楊岳受今夏所托,常來幫忙,就算這樣,我們陸大人也算是第一次嘗到了手忙腳亂的感覺。
本來他就把婚期定得特別早,可以準備的時間就不多,他也才剛出來,陸府的一切都是百廢待興的樣子,幸好有岑福他們幫忙,不過很多事情還是陸繹親自去辦的。然后就看到他們陸大人剛審完犯人,手上的血跡洗干凈,就穿著官服進出各大商鋪。那些商鋪起先看到都嚇了一跳,畢竟錦衣衛上門那是要命的事情。
結果就看到那位「活閻王」自己卻在一樣一樣的看,一樣一樣的問,那問的跟審問犯人也差不多了,就是沒有那麼血腥。
隨著時間流逝,終于到了婚期的前一天。以往肅冷的陸府如今也是被喜慶的紅綢覆蓋,倒是有了些溫馨。這里以前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府邸,路過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,後來陸家敗落,讓人忌憚的陸府也被貼上了封條。如今陸繹官復原職,陸家又重新回來了,只不過這次好像有些不同,一向清冷的陸府掛起了紅綢,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,誰能想到那個整日里腥風血雨的陸繹要成親了。
大婚前夜,陸繹突然很想去看今夏,但是鑒于林姨的囑咐,他也希望他和今夏的婚禮沒有一點不吉利的地方。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偷偷到了墻角下,用小石子敲了她的門。聽到開門的聲音,他小聲喊著:「今夏!」
兩人總算是在那麼多天沒見的日子后隔墻相會了。兩人也沒見面,就是這樣隔著墻,說著話。
「大人,你睡不著嗎?」
「嗯!」「我也是。」
兩人淺淺說了兩句,就再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。兩人默契地沉默著,背對背靠著,看著天上并不算圓的月亮,良久,陸繹終于開了口:「早些休息吧,明日還要早起呢!」
今夏嗯了一聲,末了還是說了聲:「大人,明日見!」
說完沒等他回應,就小跑著回房間了。陸繹聽到關門的聲音,又一個人在那里站了許久才離開。
陸繹一個人迎著月光慢慢回到陸府,站在門口,府內不知道是因為沒有主人在,陸繹總是覺得十分清冷,就算眼前滿是喜慶的紅色,以前陸繹是最不喜回家的,因為母親的死一直記恨父親,所以如非必要,他很少回家。如今,父親死了,這個宅子就只是個宅子而已,再也沒有其他意義。
但是他看著看著就笑了,待到明日之后,這府里就會多一個人,是他深愛的人,是他一輩子想要守護的人。有了她,這個宅子就是他和今夏的家了。家這個詞,在母親死后第一次有了意義。
很久很久之后,陸繹老是會想起那個晚上,那是他人生的轉折點。那晚,他整夜都沒有休息,一點一點地耐心地等待著天亮,看著從寂靜慢慢變得熱鬧,看著府中的仆人們都開始忙碌起來,迎接他們的新主人。
他也早早換好了紅色婚服,這像血一樣的顏色,今日卻覺得特別的順眼。岑福過來喊他的時候,饒是他常年跟在陸繹身邊,陸繹的什麼裝扮他都看多了,今日乍一看到陸繹,都忍不住看呆了。他們大人真是好看,這是他第一次穿全是紅色的衣服,應該也是唯一一次了。陸繹看著瞪著眼睛的岑福,笑著說:「怎麼,看呆了。」
岑福今日也少了些恭敬,爽快回答:「大人今日真是好看!」
陸繹是帶著一群錦衣衛去迎親的,今日都沒有配刀,而且都系上了紅色腰帶,平日里滿臉殺氣的錦衣衛這樣一打扮倒是有些傻氣。不過這一行人都在路上十分吸睛,很多不懂事的小孩子最喜歡看熱鬧,跟著人群一直追在左右,他們父母倒還是害怕錦衣衛,一直約束著孩子們。還是楊岳一路上撒錢、撒糖果,他們才少了忌憚,氣氛又重新熱鬧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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