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帝應允了霍不疑上戰場的事情,并許少商同往。
少商能與霍不疑一同上戰場,只覺得精神百倍。她精心地準備了兩件金絲衣,霍不疑一件,她自己一件,又親自替霍不疑更衣,幫他穿上了那繡著大雁翅膀的盔甲。
而她呢,也穿上了一件精致又安全的盔甲,這還是她第一次穿盔甲,只覺得衣服有些厚重,壓得她邁步子都有些困難。這一刻,她進一步明白了軍中將領是何等的艱難。
霍不疑看著少商額頭上的薄汗,道:「嫋嫋,要不然你還是在家中等我吧。」
程少商拒絕道:「不可,這次我非與你一同前去不可。宣皇后對我有恩,五公主行此錯事,我理應替皇后娘娘照管一二。」
「好。若是到了城外軍營,要比這更苦些。你要陪著我受些罪了。」霍不疑牽著少商的小手,心疼地說著。
「子晟,只有穿上了這身盔甲,我才能更加感同身受地理解你的不易。待這次平亂歸來,你再陪著我晨練吧。」少商想著最近以來自己的偷懶,居然有些愧疚。
子晟一心為了自己,她不該因為勞累,便放棄自我成長。少商不禁在想,若是她能早日變強,是不是子晟便也不會如此擔心自己了呢?
這一瞬間,少商忽得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。她認為,好的婚姻,從來都不是一方依靠另一方,而是雙方共同成長,可以將彼此命門互相托付的關系。
夫妻二人攜手走在了隊伍前面,飛身上馬,帶領著眾將領,一同趕往都城外的縣城。
阿飛看著跟在霍不疑身邊的少女君,欣慰地點了點頭,說道:「我怎麼感覺少女君同少主公越來越像了呢?」
阿起不屑地哼著:「你知道什麼?這便是夫妻相。」
阿飛瞄著少商身側越發胖了起來的青竹,羞澀一笑,嘀咕著:「我看是兄長不知道才對。」
阿起懶得理阿飛,徒留他獨自在馬背上幻想著。阿飛渾然忘記了,曾經的他,信誓旦旦地說著,決計不找女娘,太遭罪。
霍不疑和少商來到了都城外的縣城,縣令立刻開門迎接,猶如看見救星一般,直接跪下磕頭,請求支援。
他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,那叛軍可是陛下的公主,他是進退兩難,哪個都得罪不起。
看見霍不疑,自然是如同看見再生父母般激動。
霍不疑扶起了縣令,讓其如實闡述現在的狀況。
原來,五公主利用一年的時間,與小越侯勾結在一起,集齊了戾帝余孽,以宣皇后被奸妃陷害為名,發起了叛亂,企圖重新扶持東海王上位。
然,遠在封地的東海王卻渾然不知,自己的妹妹即將拉自己入深淵。
霍不疑看著戰報,臉逐漸地黑了起來,蹙著眉,兇道:「愚蠢至極。來人,兵分三路,一路做好防御,一路在敵軍進攻處設下埋伏,一路引誘敵軍進攻。」
「是。」
眾將領領命,迅速地退出,按照霍不疑的命令去布置。
少商第一次見霍不疑排兵布陣,見他反應速度、果斷剛勇,與平日里面的樣子截然不同。
眼前的霍不疑,雖黑著臉,卻渾身上下散發著光芒,魅力四射。少商注視著眼前的男人,眸色間皆是愛意和欽佩。
青竹看著少商,暗嘆:「敢情女公子執意來此是為了犯花癡的嗎?」
嘖嘖,沒眼看,沒眼看。
好吧,不得不說,不是一家人,不入一家門,有些人,所思所想超級一致,或許,這便是磁場吧。
只是有些人,還不自知而已。
少商和霍不疑站在城墻之上,觀看著下面的戰況。
陽光高照,曬得少商小臉通紅,厚重的盔甲,讓她早已汗流浹背。可她卻絲毫不覺得辛苦,想著在戰場上廝殺的士兵,她便心痛不已。她不明白,為何不能好好地過著太平的日子呢,非要挑起戰爭,意義何在呢?
她心底有些難過,替宣皇后。若是她地下有知,得知五公主叛亂,一定會痛心疾首吧。
「阿猙,你說陛下會殺了五公主嗎?」
「不會,否則陛下便不會這般為難了。陛下一向仁愛,對外人如此,更何況是自己的女兒呢?」
「哎。陛下、宣皇后都是那般好的人呢,怎麼會教養出這樣的女兒呢?」少商感慨道。
「人心不足蛇吞象。」霍不疑面不改色地說著。
「少主公,五公主和小越侯中了埋伏后,往北面東海王的封地逃去。」阿起氣喘吁吁地來報。
「派人追,留五公主性命,其他人格殺勿論。」霍不疑握緊了拳頭,憤恨地說著。
「是。」
少商瞥見霍不疑手背上的青筋,知曉他心中定是恨極了小越侯。她上前,握住了霍不疑的手,柔聲道:「阿猙,東海王為人和善、仁慈,此事定與他無關。不知可否修書一封,讓他暗中幫忙擒獲五公主呢?」
霍不疑點了點頭,覺得少商所言在理,便立刻修書一封給東海王,派黑甲衛抄小道,將其送給東海王。
「嫋嫋,你在城中等我,我親自去追。」
少商看出霍不疑報仇心切,她知道,小越侯不死,他心中定是憤憤不平。然,恐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,遭他人陷害,便拒絕道:「讓我陪你去,不會有危險的。」
「好,我們一同前往。」
霍不疑沒有拒絕,帶著少商,率領一路騎兵,追趕小越侯和五公主。他們皆不是帶兵打仗的將才,霍不疑從未將五公主和小越侯放在眼中過。
他本想饒小越侯一命,可他偏偏作死,那便不要怪他了。
少商擔憂地看著霍不疑,心中有她的考量。雖說越皇后深明大義,可小越侯畢竟是她的親弟弟,如此這般行事,她當真不會記恨嗎?
然,縱使少商憂心忡忡,卻說不出勸阻霍不疑的話。
這是霍家的仇,任何人都不能代替霍家人選擇原諒。做錯了事情,便要付出代價,任何人都是如此。
只是,她是子晟的妻子,夫婦一體,自然是希望他余生安穩。看來,她還要想一個萬全之策,既能報仇雪恨,又能不讓越皇后對子晟產生偏見。
霍不疑和少商追趕了兩個時辰,在無望坡處發現了叛軍的蹤影。
兩人站在無望坡處,借助著微弱的星光,看到四處逃竄的敵軍。
霍不疑瞇著眼睛,瞧見了小越侯的身影,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意。他陰森森地吩咐道:「阿起,保護好少女君。」
說罷,便要飛身下坡,親手斬殺小越侯。
少商看出霍不疑的意圖,立刻拉住了他,說道:「小越侯乃越皇后親弟,太子親舅父,若是死于你手,終究是不妥。」
霍不疑心中陣痛,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,他沒有料到,少商居然會阻攔他。
少商見霍不疑誤會,立刻狡黠地解釋:「想取他人性命,辦法很多,例如天災。」
聰慧的少商瞥了瞥陡峭的山坡,微微挑了挑眉。
霍不疑看出少商的意圖,停了下來,他微微揮了揮手,示意黑甲衛制造出山石滑坡的假象。而同時,又令派一隊人馬,將小越侯等人圍困在此地,來了一場甕中捉鱉。
少商和霍不疑站在高處,親眼看見小越侯被滾下去的山石砸得頭破血流。
看著他倒在地上,霍不疑心中的恨意方才逐漸消退。
少商一直握著霍不疑的手,安撫著他躁動不安的心,「一切都過去了,阿猙。」
少商如沐春風般的話語,將霍不疑拉回現實中來,他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。
大仇得報,其實沒有那麼快意。死去的人,終究是回不來了。
只是,若是此仇不報,心中便總會有一根刺,時不時地刺痛自己。
唯有拔掉那根刺,心中的傷口,才能慢慢地愈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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