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還是紅得像是要把自己給燒熟，看到若雨還故意問他，他又緊張地說話結巴起來：「一個女孩子若…若是被男…男子看到了她的身子，男子是要對她負責的。」

她繼續問：「什麼是負責？」

看來她一直呆在這四靈山中，也是個涉世未深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。他也不想在此事多做糾纏，便笑了笑道：「負責的意思就是以后要一直對她好。」

若雨笑嘻嘻道：「那藥塵哥哥一定會對若雨好的。」

他看著她笑魘如花，臉上卻還是有明顯的可怖鞭痕，不由心疼道：「疼麼？」

若雨倒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：「從小被打習慣了，受這幾鞭子也沒什麼大不了。」

他更加心疼：「巫族的族長、還有長老經常打你？」

她點頭：「所以我討厭他們，他們只會逼我做不喜歡做的事。若我做的不合他們的意，他們就會打我。」

他嘆口氣：「明日是大霧天氣，四靈山又會完全被隱在濃霧中。我帶你離開這里。」

她繼續點頭：「離開了這里就再也不回來了。」

這祭壇除了一個石像四周都空蕩蕩的，夜風刮來的時候藥塵感覺若雨的身子明顯瑟縮了一下。

他將外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，發現她還是冷得在發抖。

「我去找點柴火來生火。」

她拉住他的手：「巫族的人對火的味道十分敏感。若是生了我，他們一定會發現我們就躲在這里。」

他將她抱到石像前，讓巨大的石像擋住了身后的風，又將她摟在懷中：「還冷不冷？」

她搖搖頭：「好多了。沒想到我從小到大都討厭的始祖石像還能幫我一把。只是藥塵哥哥，你怎麼臉又紅了？耳根也紅了。」

她還伸出手去摸他的耳朵，還捏了捏他的耳垂，忍不住笑了：「藥塵哥哥，你的耳朵好軟。」

她明明什麼都不懂，做出的事卻一件比一件要命。他的耳垂在她柔軟的指腹的摩挲下，燙得都要化了。

他只好將她作亂的小手拿開，說出的聲音都有點啞：「別鬧。」

若雨笑：「真是奇怪。我現在覺得那麼冷，你卻那麼燙。被你抱著，我都不覺得冷了。」

他溫柔地開口道：「我就這樣抱著你，你就不會冷了。你快些睡一覺，等明日你醒了，我們就離開這里。」

她點頭，還將小手摟住他的脖子，然后乖巧得閉上了眼睛。

他仰天長嘆，今夜他是別想睡著了。

這一夜他們很安全，巫族的人果然沒有搜到這里。到了第二日，整個四靈山也同他預測一樣被濃霧籠罩著。

所以帶著若雨離開四靈山比他想象中還要順利。

藥廬離巫族太近，是不能回去了。他們干脆就這樣下了山。

從前只有跟著師父出去看診時他才下過山，若雨更是從來沒下山過，一時興奮得看什麼都覺得稀奇。

他只好拉住她讓她克制些：「若雨別忘了，我們還在逃亡路上。」

若雨手上分別拿著不一樣顏色的糖葫蘆：「人生得意須盡歡，巫族的人一天找不到咱們，咱們就快活一天不是更好？」

他知道她被巫族禁錮了十六年，難得這般自在開心，便由著她去了。

只是由著她撒歡似的吃喝玩樂的惡果馬上來了，那就是他匆匆從藥廬拿的盤纏一下就被花光了。

當藥塵用最后兩個銅板給若雨買了一個肉包子后，若雨啃著包子問他：「藥塵哥哥自己怎麼不吃？」

他只好老實告訴她：「我們的盤纏花光了。下一頓，可能只能喝西北風了。」

她頓了頓：「盤纏花光了？那沒關系。我能變出金子來。」

藥塵笑：「你怎麼變出金子？」

若雨湊到他旁邊神神秘秘道：「我們巫族的圣女，都有點石成金的本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