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喝得太多了，謝霄終于栽倒在桌上。

眾人也沒管他，就讓他自己睡在桌子上。可是兩個孩子顯然沒有聽夠，眼睛直直地看向自己的父母。

今夏無奈，終于跟他們說了他們這個故事的完整版。

「那時你們的爹是錦衣衛經歷，又是指揮使的兒子，也算是大權在握，錦衣衛又一向霸道慣了。」今夏說著還瞥了一眼陸繹那邊，見他沒什麼反應，才接著說，「我呢，就是一個小小的捕快，正巧我們正好查到了同一個案子，這才撞到一起。」

「第一次見面，他就搶走了我的手銃，給我氣得。但是就是因為他是錦衣衛的，我也不得不忍著。」說著還不忘恨恨地看眼陸繹。

孩子們自然也看到了，都忍不住笑了。小姑娘有點急性子，催促今夏，「那後來呢！」

「後來我去求他呀，不然能怎麼辦！求了半天，他總算是把東西還我了。後來我們就總是陰差陽錯碰到一起，當然我也不是好惹的，我還從他身上成功順走了東西，雖然後來又被逮到了，但是從讓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王手里偷到東西，也是很了不得。」

「陸繹，是吧？」今夏突然轉頭問陸繹。

陸繹自然不會打她的臉，他點頭，「確實有些小聰明。」

「那時候哪能想到我們竟然還有交集。後來為了查揚州修河款丟失案，我跟你們楊叔叔和楊爺爺跟著陸大人一起下揚州，也是因為這樣，我們的交情才越來越深。」今夏有些懷念那個時候。

「那娘親，你是什麼時候喜歡爹爹的。」今夏還沉浸在回憶里，誰知道小姑娘突然冒出一個這樣的問題。

今夏臉色一紅，但是嘴上還是強硬的反對女兒的話：「怎麼不是你爹先喜歡我的，我可沒有先喜歡他。」

這是丐叔插嘴了，「那可不能這麼說，也不知道當年是誰不顧自己性命救我乖孫兒的。」

「那也是他先救我，我才救他的，就是報恩而已。」今夏「據理力爭」。

陸繹此時突然開口，「確實是我先喜歡她的。」

陸繹這一承認，今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，「那倒也不全是。」

「哎呀，娘親，你真糾結。」小姑娘毫不客氣地吐槽娘親。

陸繹此時輕輕瞪了一眼女兒，警告女兒不要亂說話，小姑娘這才沒有繼續，不過心里依舊腹誹爹爹的偏心。

「後來也算是一起經歷了很多危險吧，但是我們互相明白各自的心意應該是在這楓林坳，我當時以身養毒為他治病，他呢，把你們奶奶的琴弦送給我了。當時雖然誰都沒有說破，但是大家心里都對彼此應該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了，是吧！」今夏看向陸繹。

陸繹溫柔地笑著與今夏對視，那叫一個柔情。大家鮮少看到陸繹這個樣子，就這樣看著他們，場面一度十分安靜。

今夏覺察出氣氛有些不對，才發現其他人都在看他們，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視線。接著跟他們一起回憶當年的事情，他們遇到的人和事，那些失去和得到，天色也也慢慢變暗。

「我們從到揚州，再到杭州，共同抗倭，一起歷經生死，才一步步明確各自的心意。所以才有了今天。」今夏說了好多事情，甚至有些事情都記不清楚細節了，只不過那些逝去的人卻突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，今夏突然心里有些難受。隨后她有些微涼的手上感到了溫暖，是陸繹，他將她的手緊緊握住。

不需要太多動作，今夏已經很滿足了，有些殘忍的過去雖然現下想來依舊痛苦，但是只要身邊有對方陪伴，總是不害怕的。